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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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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

日暮西斜時, 秦水畔已堆積了許多獵物,有專人在清點各家獵得的數目,以決勝出今日的魁首。

目前, 排在第一的是七皇子,只他一個人獵得的獵物便堆了一座小山, 這裏頭不乏獐子、梅花鹿這樣個頭大的。排在第二的則是周夫人的丈夫車騎將軍,收獲也是頗豐,一頭野豬尤為打眼, 但論數量卻是遠不及陸逸。再往後, 就皆是平平無奇了,多是些小的飛禽走獸。

雖還有少部分人不曾回來,可基本上陸逸奪得魁首已是鐵板釘釘,已有不少人恭維陸逸,陸逸皆一一笑著寒暄, 可那笑意卻並不達眼底。

他目光始終在搜尋容璋,可直至天黑透了,秦水畔燃起了篝火,眾人或炙肉果腹,或載歌載舞,也並未再見容璋,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到實處。

陸逸自嘲笑笑, 從前倒是高看容璋了, 不成想區區一個姜遠就能要了他的命。

正這時,姜芙急步過來,冒冒失失的連禮儀都不顧, 還險些打翻了他手中的酒杯,陸逸冷聲斥她, “做甚麽這麽莽撞?”

姜芙刷地一下跪在了地上,“殿下,我兄長失蹤了,求殿下派人前去尋找。”

陸逸心裏咯噔一下,一個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,但還不及他盤問姜芙,容璋及林晚便並駕齊驅闖入他的視線。

男的清雋如松,女的妍似牡丹,盡管夜色深沈,可在他們沖出林子的那一刻,陸逸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們。

陸逸握緊了拳頭,將手中玉盞捏了個粉碎,“還真是個命大的。”

姜芙順著他的視線望去,臉上的血色霎時褪了個幹幹凈凈,她不住地搖頭,“不可能,他不可能還活著。”莞爾,她想起什麽,卻是直接哭出聲來,“是他,一定是他,我兄長失蹤一定和他脫不了幹系。”

陸逸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,“他怎麽會在這裏?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?”本來還想嘲諷姜芙幾句,卻見她面如死灰也是可憐,便擺了擺手,不耐煩地道:“行了,你先下去吧,你兄長我會派人去找。”

送走了姜芙,陸逸若無其事地上前攀談,“今日好多人目睹有黑熊出沒,我原本還擔心子襄及嫂夫人,如今看到你們完好歸來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
他說這話時,目光無法自控地就落到了林晚臉上,容璋一個跨步將媳婦擋在身後,拱了拱手道:“多謝殿下關心,容某和內子不曾走遠,倒是殿下側妃的兄長,聽人說追著黑熊去了,也不知如今可還好?”

陸逸聽懂了他的暗示,然姜遠是帶著十幾個侍衛同行的,再如何失算也鬧不出大亂子,於是便故作鎮定道:“姜侯爺吉人自有天相,自然也是無礙的。”

容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,“是嗎?”

陸逸這下子卻不是那般篤定了,難道說姜遠那個不成器的真的出事了?

於是,等送走容璋後,陸逸立馬派了親信去林子裏找姜遠。

姜芙半夜被噩夢驚醒,卻突然聽到窗外有詭異的響動,她躡手躡腳地來到窗邊,輕輕地推開窗戶,卻看到了令她終生難忘的一幕。

“啊——”

嚇得姜芙一屁股坐在地上,雙目無神地看著窗外,嘴裏不住地念叨,“殺人了,殺人了。”

侍女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,就看到一顆被撕咬得只剩下一半的頭顱掛在窗外。

陸逸正在撤回暗殺太子的部署,容璋能夠在陸逸手上全身而退,且他絲毫查不出任何端倪,可見其能耐深不可測,這個時候再貿然對太子出手,實在太過兇險。

卻聽隨從來報姜芙驚厥昏了過去,雖不耐煩倒也肯丟下事務去探望姜芙。

只見她蜷縮在床上瑟瑟發抖。

姜芙看到陸逸到來,宛若發現了救命稻草一般,緊緊地抱著他不撒手,“殿下一定要替妾身兄長報仇。”

陸逸皺眉,“你兄長不是還沒找到嗎?”

話音落,便有太監把盛有姜遠的頭顱的匣子呈上來,即便是見慣了生死的陸逸,也不免為之側目,一巴掌拍在了床沿上,“這個容璋還真是半點也不把本殿放在眼裏!”

經歷過方才那一番兇險,林晚和容璋卻是沒那個興致留在秦水河畔玩鬧,早早地回到了榮國公府的別業。

夜裏就寢時,林晚想起在林子裏容璋無意間說漏的話,便問他:“這麽說,你當初躺在床上那一個月,全都是裝的?”

事情已過去多久,且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,容璋倒也不瞞她,甚至包括當時的朝堂局勢,也一一分析給了她聽。

聽得林晚是潸然淚下,“你還真是個狠心人,明知我如此憂心你,憂心得整日整日地睡不著,卻偏要將我蒙在鼓裏。”

“說到底,你就是信不過我。”

平心而論t,容璋當時的確是不信她,可也知曉這話萬萬不可說,否則這人沒準掉頭就拐著他兒子跑了,也只能是盡量哄她,“我不是不信你,而是太信你,我知道不論我說與不說,你皆不會棄我。反倒是,若我同你說了,你便不會如此傷心,如此一來,卻又如何叫他人信服我真的病重?”

“巧舌如簧。”林晚嗔了他一眼,心裏清楚不是這麽回事,但也知道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,沒必要太較真,轉而問起目下的事兒來,“那今日又是怎麽一回事?你別同我說,那黑熊以及姜芙的兄長,都是自己離開的?”

容璋本來都躺下了,聞言直接下了床,“我突然想起還約了人談事兒,你自己先安置。”

林晚知道他這是又要逃了,當即使出了殺手鐧,“你不是想知道那天折顏和我說了些什麽?”

此言一出,容璋腳尖一頓,但旋即他又往床背後的衣架走去,取了要換的春衫來到床邊,邊褪寢衣邊睇著她笑道:“你現在倒是學聰明了,知道用秘密交換秘密,可你料錯了一點,我的確是想知道那日發生了什麽,但卻並非一定要知道。”

頓了頓,他笑得有些欠打,“你不是都原諒我了,我還關心從前做甚麽?”

林晚扯了扯唇,這人可真不好糊弄,可直覺告訴她,這背後一定有個驚天的大秘密,叫她不得不嚴陣以待。

她心一橫,便伸出玉足抵在他衣衫半解的胸膛,只稍微蹭了蹭,便叫某人壓著她的腿彎欺了過來,眼神兇狠得似要吃了她,“林晚,你這是在玩火。”

林晚卻並不怵他,“你今兒個不把話說明白,從今往後你就別再碰我。”

以林晚對容璋的了解,這恐怕是唯一可以拿捏他的事兒,因察覺他呼吸粗重起來,知他再經不住撩撥,便也起身,將他寬了一半的寢衣往下扯,纖纖玉手撫上他硬實的胸膛,畫了一會兒圈,掌心逐漸灼熱起來,又轉而扶著他的肩,踮起腳尖吻向他的唇。

先還只是在外邊兒描摹,或是吻他那鋒折的下頜,亦或是親香他的唇瓣,見容璋分明整個身子都繃緊了,卻依舊頑抗地不肯就範,不得已林晚只得撬開他抿緊的唇瓣,而後探入溫熱濡濕的丁香小舌.......

這還是重逢後林晚第一次邀寵,是以,即便容璋知她心有所圖,也還是挑起她的下巴,動情地吻了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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